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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別說八年抗戰了,你聽過「和平運動」嗎?-(上)

Updated: May 9, 2018


八年抗戰,可說是兩岸華人社會家喻戶曉的光榮歷史,因為清末以降屢屢被列強侵略的中國,終於有一次能大聲的說:我們打贏了!什麼鴉片戰爭、兩次英法聯軍、甲午戰爭、八國聯軍、什麼被日本搞出來的九一八、一二八、七七等常常搞混數字的事變(細數才發現中國不是普通的慘),那些都不重要了,因為最終的勝利是屬於我們的!


那什麼是「和平運動」?可能有99%的人壓根沒聽過這個詞,但大部份的人應該都知道汪精衛。沒錯,原本最可能是國父孫中山之傳人的汪精衛(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),也是和平運動的主角之一。沒聽過「和平運動」沒關係,但聽到汪精衛你一定想到「汪偽政權」和「南京魁儡政府」。在那民族情緒滿點的歷史背景下,與日本來往者成漢奸,而與日合作的政府就是偽政權、魁儡政權,換句話說,跟日本合作,你不是被洗腦、被控制,就是勾結外人欺負國人。但事實真是如此嗎?只能說可惜歷史是由勝利者撰寫,事實究竟如何似乎不是撰史重點了,加深後備對「贏家」的認同才真正重要。所以當年打贏的既然是在重慶的國民政府,另一個在南京的國民政府(即教科書上與日本合作的「汪偽政權」),戰後便失去了發聲權,參與其中的人也都被貼上「漢奸」的標籤,似乎永不得翻身了。本文不敢說是要翻案,充其量是想替這班人發點聲,讓他們能從意識形態的鐵幕中出來透透氣,也讓大家知道,在眾人都把這段歷史的焦點放在「戰」事時,還有許多人是「主和」的。


回到「和平運動」,在七七事變以後,有一班人仍希望以對外交涉的方式達成和平的目的,而非以作戰的方式解決中日衝突;而這班人為達此目的所進行的活動,就被稱為「和平運動」。首先要強調的是,當日本侵略中國的時候,就連政府也並非馬上主張開戰,即使是在蘆溝橋事變(即七七事變)爆發後,蔣介石也在廬山會議中表示:「在和平根本絕望之前一秒鐘,我們還是希望和平的;希望由和平的外交方法,求得蘆事的解決。」就連政府第一人,都希望事情能夠和平解決,因戰爭的代價太大了。因此中國政府面對初期日本侵略其實是一面交涉一面抵抗,希望爭取更多的時間和空間,尋求任何更有益於中國的可能性,可惜雙方一直沒能達成共識,日本侵略度未見緩和,全面戰爭終究爆發。接下來就簡單來看看,關於「和平運動」的一些人事物吧。


打仗太高調了,我們比較低調-低調俱樂部

又是個沒聽過的詞,沒關係,這只是對一群人的泛稱,看看就忘了吧,免得腦容量不足。「低調俱樂部」是一群在對日戰爭上,主張以外交手段解決中日衝突的學者,他們認為政府高喊「長期抗戰」、「焦土抗戰」等口號太高調了,所以自稱低調俱樂部(也有一種說法是胡適稱呼的)。俱樂部裡有那些人呢?最常聚集的有周佛海、高宗武、梅思平、陶希聖等人,其他經常參與的有胡適、陳布雷、程滄波、熊式輝等人,除非你是歷史系學生並且修過民國史相關專題,否則以上人名除了胡適,你看了大概一頭霧水,沒關係,同一句話,看看就忘了吧。重要的是,低調俱樂部並非只是一群把自己關在象牙塔裡論政的學者,我們民族的救星蔣介石先生也是會聽聽他們的意見的,一次蔣介石宴請胡適、陶希聖、張伯苓等人的機會下,陶希聖向蔣進言,關於中日之事,「不可操之過急,仍須忍耐一次(可能指七七事變)」。隔日蔣介石又約胡適和張伯苓用餐,胡告辭前對蔣說:「外交路線不可斷,外交事應尋高宗武一談。此人能負責,並有見識。」」蔣隨後還真的會晤高宗武。可見「低調俱樂部」的言論主張在當時也是占相當份量的。但最後抗戰不是靠他們的主張打贏的,俱樂部在歷史上還真變得很「低調」了。


不只是文青-藝文研究會

現在來看看另外個團體,相較於僅是對一群時常聚會之人泛稱的低調俱樂部,藝文研究會是正式歸屬政府的組織,隸屬於中央宣傳部,成立於1938年1月14日,但對外並不公開。它是做什麼的呢?藝文研究會可說是蔣介石和汪精衛合作設立的全國輿論指導中心,由蔣介石資助、汪精衛指導、周佛海組織、陶希聖主持,從事宣傳抗戰、鼓吹反共、闡揚國策、及製造政府可戰可和的輿論;組織全盛時期於成都、長沙、西安、廣州、香港設有分會,特別由梅思平主持的香港分會最為活躍。若是簡單對照一下名字,會發現低調俱樂部和藝文研究會的成員多有重疊;因組織「可戰可和」的宣導理念,符合低調俱樂部所倡導,以「低調」的外交方式處理中日戰事的作法。由藝文研究會的成立角度切入,我們不難看出,即使中日戰爭(輝煌的「八年抗戰」)已正式展開,政府內部也並不只有「長期抗戰」、「焦土抗戰」的主張;「求和」的聲音依舊存在。


顧到各位讀者的腦容量,本文分為上下篇刊載,這次先談到這裡,下次再繼續看和平運動到底如何和扯上汪偽政權吧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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